i
那只是 一份思念而已

 


此文为电视剧《伪装者》七周年纪念

自设定(非全原著设定)/见谅

明家中心(tag以角色在文中内容占比打)



///



1

 

故乡里的景色明楼多少也忘了很多了,只因为少小离家的时候走得太急。唯独是明楼一个人在巴黎读书的时候,他才会时不时想起来。

 

领回阿诚,收养明台都是这个时期的后事。这时正期明楼头次出远门念书,那时他还很年轻,还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明家长辈放明镜去同明楼一起登上远渡重洋的货轮,可以说是不远万里陪着明楼到了巴黎。明楼当时就像明台一样就算是十来岁,看起来比明镜还高的身材在陌生的国土上他也要牵着姐姐的手。把自己藏在姐姐的身后只用看来陪着姐姐处理事物。

 

其实说起明楼出国的缘由,大抵有二。一是明家长辈早有此打算,那时周围同明家家底相当的子弟,大多在日本或者美国,先生夫人们一言两语就在心中敲定主意,要视情况让明楼外出读书去学习更新的事物。第二就是因为这个情况说来就来,明楼在之江学堂跟了几场风波,最闹的一次险些被抓到牢里,这还是明镜从同学关系中才得知的消息。家里人只记得把明镜把明楼接回家的时候,明楼一脚跨过火盆都没站住,直接倒在中厅大堂,倒在爹娘面前。

 

明镜在父母面前解释说:“弟弟吓得不轻,一路颠簸又带点风寒,吓着爹娘了。”

 

但她没有告诉父母明楼已经在那幽暗危险的小黑房间里呆了两个晚上,差点就被当成......若是说了,父母怕不是会被吓到同明楼一样了。家里虽然父母是比较开明的,但奈何一些旁亲,毕竟他们明家隔三差五都得在祠堂庭训,是为了那些个规矩和生意,行事大多数上还是循的老规矩,对于明楼的活泼,身手上具备的天赋以及思想上那些已经初露矛头的“离经叛道”总是有很多闲言碎语。闹得明楼不得不换了好几家私塾都找不到一个能镇得住他的先生,直到明楼自己打听到之江那边有很多新奇的学问,就颠颠儿去了那边读书,直接让自己三头俩月才回家,省得老见那些烦他的宗亲。

 

这就是明楼急着要走的理由。

 

“镜儿,你带着弟弟去巴黎,钱财的事情不要担心,就该怎么花怎么花。一定不要有什么事情,你要知道,这可不像我们去上海玩,那边虽说有你明堂哥在,但比较你们是头回出远门。”

 

“娘亲,您不用担心我和弟弟。弟弟聪明得很,又自学了法语,想着如果顺利,六月就能到巴黎,若能赶上七月的入学考试,那弟弟也算是个大学学生了。”明镜顿了顿,又安慰母亲道:“至于镜儿那更不必担心了。等把弟弟安顿好了,同明堂哥拿下咱家合伙的那条运线,以后父亲的货就能销到那边去,镜儿一想都是很大很大的一笔生意呢。”

 

“镜儿。”

 

“娘亲。”

 

明镜是长得很像母亲的,不仅长得像,性格也很像。直到出事,明镜的一大部分温婉,才转了一多半变成了坚强。

 

“让弟弟好好学习,但你也不要只顾着弟弟,也要照顾好自己。”

 

“让弟弟好好学习。镜儿记住了。”

 

就此一别,明镜就带着明楼换了一片天地。明楼当时问明镜,父母有什么要叮嘱的,明镜就说了四个字,好好学习。明楼还问别的,明镜说没有了。“真没有了?那姐姐呢?”明楼问。

 

“让姐姐好好照顾你啊。”明镜回答道。

 

现在想起来,明楼当时的意思,明镜没有领会到。也或许不是没有领会到。

 

他们到了巴黎以后,明镜带着明楼登记了信息,带他按着地图找到了明堂给他们标好的吃的地方,玩的地方,还有住的地方。都找到了,明楼其实会说法语,但他不紧不慢的性格等他开口,明镜已经用英文直接问好了当地人。明楼还说姐姐把事情都办完了,连话都不让他说一句,来巴黎三天,明楼愣是只说了早中晚好和再见。

 

“一想到姐姐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就想能给你办好了就都给你办好了,你自己办事自己生活的日子还长呢,这就开始烦姐姐了?”明镜听明楼抱怨听烦了,给了他一个眼神就把手里的吃的喝的全扔给明楼,进了住处的门就往楼上去了。明楼泡好一杯咖啡,还放了一块小甜点在碟子里,在楼上软磨硬泡才把明镜房间的门给磨开。

 

原来明镜头三天干这么多事,是因为明镜提早了回程的安排。不能陪明楼入学考试了,也不能陪他去巴黎的景点玩一圈了。明楼倒是成熟,说现在都还不熟,等下次明镜再来,自己肯定都把巴黎吃透了,省得明堂指点的地方都不太靠谱,标着是书店没成想进了一家酒吧,愣是把明镜绕了个晕头转向。

 

“想家吗。明楼。”

 

“还行。”

 

明镜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他知道明楼的主意大,从小是全家人围着他转,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像明镜,有了明楼这个弟弟后,直接就长了好几岁一样,时时刻刻都要把弟弟握在手里,心里记挂的除了家人,就还是家人。

 

姐姐心里只有家人。姐姐心里,当然只有家人了。这也是明镜的迫不得已,也是明楼的一个遗憾。因此,终于到需要明楼去独当一面的时候,明楼发疯似的想足够快地长大,足够强地来保护回家人。

 

他目送明镜登船,见到明镜的外套在夕阳前割开阳光,她的身后竟是没有边际的大海,这一刻,明楼才真正意识到这就是离别。直到明镜或许是不忍看明楼那不舍的眼神而转身背对他的时候,明楼似乎就在这一顿足的动作里,脑海就想不起明镜的模样。心底燃起一把心火,灼烧着他。这次的离别,明楼明白了哪怕都朝一个方向前行,但终究会有追不上,摸不着,看不到,记不清的一刻。白光闪过,独自在码头的明楼只有“姐姐”两个字含在半张的嘴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挽留至亲的姐姐,就算是之前离家的那天都没有这么令他心酸。

 

 

2

 

 

所谓寂寞难耐。思乡的情节涌上头就心酸得要紧,明楼调用脑子里全然唯剩一些和人有关的记忆,加上气味,味道,光影组成一幅幅长卷,在旖旎的水月里铺展开来,以抵抗在外的思乡之苦。

 

在外的第一周他就吃完了姐姐给他买的食物,终于是有机会正式开始他的独立生活。可是他心里每天都会有几个时刻来挂念姐姐,直到明镜离开巴黎的一个月后,明家长辈才收到明镜在巴黎时候给家里寄的信,又是一个月后,明镜就到家了。等到明镜收到明楼寄回家的第一封信,准确来说是三封一起到的信,已经是半年后了。期间信总不到,明镜就去发了两次电报,明楼说应该是邮的路上拖沓了,期间的他已经写了好几封信寄回家。

 

随着信在路上的时间流逝,明楼到法国的日子也已经一年了。明镜也上手了家里的商务,而厄运的步伐也逐渐逼近。

 

明楼在法国的第三年,他正在准备考研究生。离家的第三年,临近年关,明楼还是没有回国的打算,虽然心里已经想家想得像时刻有一把钝刀把他心一片片刮下来一样要紧。他本来写好了告诉姐姐自己准备考试打算不回家的信,只是没想到一通国际电话打破了他所有的安排。等到明楼稍微能梳理自己杂乱慌张的心思,确切自己已经在回国的货船上的时候,他才回想起那几个如同子弹穿心的字。

 

家里出事了。

 

父母在上海出事。


明家在上海的生意很大,早早就在这座城市里置下一栋公馆。明楼和明镜小时候在老家读书,所以只是放假陪父亲在上海经商才会去短住。明镜收到消息的时候急忙从杭州坐火车前往上海,到了上海以后就赶回家里。已经是来不及去先给明楼打电话了,明镜提起那人生里最难的一夜,往往都用最短的语言来描述。

 

“那日到家,父亲已经快不行了。父亲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说,你一定要让明楼好好读书,让他做一个学者。”明镜每每说到这里,都会流泪,“我答应父亲。可是,我食言了。”

 

等明楼到了上海,踏进明公馆的时候,他脑海几乎丢失掉对这个家和父母的所有印象。客厅里的摆钟当当报时,一下下锤击在明楼的心里。他正要找明镜,但眼下的明公馆空无一人,连阿香也不在。明楼放下行李就朝外走去,可惜这偌大的上海,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寻自己的家人。他手里紧紧攥着登了家人讣告的小报,他跑到一个月前发生事故的凤凰大道路口直直站在那里看人来人往的街道,心里翻涌出一波波巨浪卷着他,要把他淹没。而他灵敏的听力捕捉到一些闲言碎语,走到修鞋匠面前,掏出一张纸币问他月前是不是这里发生了命案。修鞋匠说,这一个月来几乎每日都有一位女士来同他问一样的问题,不仅问修鞋匠,还问菜户,还问商铺,甚至问来往的车和人,还有流浪汉。

 

“前日还来过,问的是有没有见过这个车牌号的车,月前有什么人常在这蹲守。我猜这些事,问警察还妥当,那小姐没有回话,但每次都留下几块钱并嘱咐她来问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修鞋匠附耳说。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明楼问。

 

“你的问题和她的问题一样,我猜想你是不是和她是一道的。总之是好几日没来了。”

 

“那你也一样,当我没有来过。但如果再遇见她,烦您转告她我回来了。”明楼留下钱就离开了。目下,明楼是再没有去处了。当他正准备改道回明公馆的时候,见到了三年没见的姐姐。他顾不上一切,冲到一个男人面前就把明镜拉到自己怀里,用手指着那人怒吼道:“谁敢动她!我跟你拼命!”话音刚落,那个男人神色慌张,电光火石之间口袋里别着的一杆手枪被明楼看到了,明楼一下管顾不过来把明镜一推推到了离自己一臂远的地方,翻身就倒下去摁住那个人正掏枪的手直接挥拳。一拳下去身下的人眼冒金星,明楼又补了一拳,他也意识到有些动静了,立即抢了那个人的枪,立即无师自通一般卸了枪的子弹,立即用枪托给了身下人见红的一击,然后立马把枪扔到身后的巷子里回身拉走了明镜。明镜连一声“哎哟”都还没呼完,就已经被明楼带上了车。

 

明楼在法国学的开车,虽说是第一次开家里的车,但车技也炉火纯青,大概是他从小动手能力就强,摸什么会什么。他的悲痛和怒火还没压下去,就对副驾驶上的明镜责怪起来。

 

“姐!家里这么大的事,您不在家等我你天天跑到外面使钱打发人探听消息,这多危险啊!”明楼说。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直到他开到一条林间小路上才逐渐平静下来。

 

“你冷静些了吗。”明镜淡淡地说。明楼点点头,还为自己刚刚的失礼道歉。明镜一路上什么都没说,但是明楼侧目看到了明镜眼角是含泪了,气得明楼又心火烧,嘴上说是冷静了,心里其实已经脑补出一大串明镜被方才那个人欺负的情景。他想,父母出事,明镜只身在上海,除了打点上下,一定也被人盯上了,方才的人还有枪,家里不安平的祸事闹不好是当年自己参加运动惹下的。他回来的路上,仔细阅读了明镜给他打的电报,他知道了父母的死因,也猜到了祸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一直和明家在经济上有交锋的汪家,明镜向来讨厌他们,而且自己还曾与汪家小妹有过一段纠缠,没想到时局策动让昔日的同行也好对手也罢,摇身一变成了世仇。

 

明楼从踏上故土的一刻,就觉得天大的担子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姐姐。那人。那人是谁,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明楼咬着牙说。他紧握着方向盘,已经是快到家了。

 

“你莫要提此事了。你回来了,先管顾家里的事吧。”明镜收拾好情绪,定定望着前面即将到家的路,“父母等你很长时间了。”

 

 

3

 

明楼已到家,噗通跪下。整整跪了三天才安心和父母的灵做完道别。明镜期间多余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平日出门置办带父母回乡的东西离开明楼的视线。明楼感受出三年没见的姐姐这几日,少言寡语,日渐消瘦,但同时她的眼神都还是异常凌冽。明楼同明镜回乡,告拜了明家祖宗,请上牌位,就在老家宅子住下。

 

“你走了以后我同父母决定在上海明公馆常住了,家里的姨娘长工都遣散了。阿香是一直在咱们家的,父母出事后我让她去明堂大哥家住几月,毕竟我们俩都还很危险。本来我是不想让你回来的,父母走得很不,很不安心。”

 

听明镜说的这些,明楼咬着牙哑着声音哭。

 

“血海深仇。明楼,血海深仇啊。”

 

“姐,我......”明楼本有事要说,但他又不说了,明镜当时,严肃地同他说了父亲的遗嘱并让明楼低调行事,等处理完父母的事情后就早些返回巴黎继续念书,完成学业。

 

在老家处理完事情后,明楼也已经回国有一月之久了,他必须准备回去继续学业了。他们启程返回上海,预备在上海乘坐渡轮出发。只是明楼发现,明镜回到上海后又一次去找了那个明楼不认识的人,就算他额头包扎着,明楼也认得出来这就是一月前对姐姐不敬的那个持枪匪徒。只是为什么姐姐还要和他见面,难不成在中间有什么官司是明楼不知道的。

 

明楼又一次带着鲁莽和疑问闯破了明镜和那个人的会面,这次明楼聪明了,他从自己的中提琴包里藏好了一把斧子,到了地方又是把明镜扯进怀里,掏出斧子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明楼!你这是干嘛!”明镜厉声道,然后推着明楼和被明楼挟持的人进了无人的巷子。

 

“说,你是谁!”明楼没有顾上明镜问他的话,“敢动一点对我大姐不轨的心思,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明楼!乱说什么!”明镜上手,正快碰到明楼的脸的时候,她又忍住了。但是她的举动吓到了明楼,正要躲开明镜的手的时候,那个人又看准了时机,一把打落了明楼的斧子,只留了自己的身影尾巴给姐弟两人。

 

“他到底是谁啊姐!有什么秘密连我都不能说了吗?”

 

“总之你不要问这么多。”


明镜一生气,就往巷子外走去,明楼立马追上她,收拾好表情和手里的利器一同走到了街道上。

 

一辆黑车疾驰而过,电光火石之间,明楼和明镜都被一个人推倒在地。

 


 

 

两周后,一家酒楼包厢内。

 

“对明家的袭击应该是就告一段落了。明镜同志,只是苦了你了。”坐在明镜面前的一个头上有枪托袭击伤疤的人说。“其实,您的弟弟实在是很有本事啊,两次撞破我们的接头,这也警示了我,我们的人员保护工作还是有很大的纰漏。”

 

“如果不是组织从中调查,恐怕父母之仇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得报。汪芙蕖做下的血海深仇,我们明家子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只是弟弟他,情急之下误会了您,还把您打了。”

 

“这没什么。您弟弟他身手了得,二十多岁比我们当中的好多人都要优秀,真不希望他到时候会被卷入这些斗争中,”明镜回了句,“是啊,父亲和我都希望他能安安心心读书,将来做一个学者。”

 

“您让弟弟远离这些明争暗斗真是不容易啊,就此他跟我动手,也是护姐心切。我虽然是受了点皮外伤,但心里也羡慕了。”接头的人起身和明镜握手,“明镜同志,时间快到了,那既然您家里安置好了,弟弟也送走了,您一人在上海,组织会派人保护您和......”


他的眼神落到了明镜身后躺着的一个熟睡的小孩子身上。

 

“他叫明台。”

 

“我们会派人保护您和明台的。即日起我就卸任在上海的职务了,会有新的同志来联系您,暗号是今日戏园子有牡丹亭和白蛇传,您回答,您更爱听西海园子的淮河营。同志,我们就此别过吧。”

 

“就此别过。”

 

这次的会面之所以没有被明楼撞破,是他正受明镜吩咐,在乡下找遍了先前遣走的长工,打听一个地址。他打听到了之前在明家做工的桂姐如今的住处,他也没想到推开门后,他将把阿诚带回了明家;更想不到以前的桂姐会变成后来的桂姨。

 

而明楼当日把阿诚领入上海明公馆后,正好碰上了明台在门口迎他,抱着他的腿喊他哥哥哥哥;他一手抱起明台,一手牵着阿诚走进明公馆客厅。听到了大姐正和一个陌生的声音谈话。

 

“明董事长,今日戏园子有牡丹亭和白蛇传。”

 

“哟,我更爱听西海园子的淮河营。”

 

明楼带着两个孩子进来的时候,她们正好是话的气口处。明楼插了一嘴,说他回来了。

 

明镜朝明楼介绍这是苏医生,是同乡,新搬到上海开了医馆,顺便就托苏医生上前查看阿诚的伤。在苏医生看伤的时候,明台盯着明楼看,明楼盯着明镜看,明镜怀里抱着明台,在苏医生完成包扎后,就匆匆说医馆有事要告辞。似乎刚刚被明楼打断的话茬,在戏园子那就接不上了,明楼还补问了句,大姐是不是今晚要去戏园子听戏,让她尽管去,他可以照顾好两个弟弟。

 

明镜的眼神深长而富有意味,她依然是说既然弟弟回来了,戏就过些时日再听。匆匆送走了苏医生后,明镜带着明楼和明台,阿诚,跪在了明公馆的大厅中堂,为明台母亲设的灵台还续着线香。他们四个跪下,磕了头,然后明镜在沙发上抱着三个小孩。

 

“明楼,是你们的大哥,他要走了。去巴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姐姐带着阿诚到之江中学读书,明台就怪怪跟着姐姐好吗?”明镜说,话落的时候看到明楼在她说了一半的时候就红了眼睛,她自己也眼底泛光。“你们记住,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都是明家的孩子。不论走到哪里,我们明家人都是正直,善良,不畏苦难的一家人。知道吗,我的弟弟们。”

 

“明楼!你以后,就是大哥了,你再去巴黎,身份就不一样了,你是有弟弟要照顾的了,所以你凡事都要比以前更谨慎,要更加小心照顾自己!”明镜的额头贴着明楼的额头,等不到明楼破碎的哭声中传出应承的话来,明镜继续和他说:“两个弟弟还这么小,明楼你也还没长大,你们让姐姐好生担心啊。姐姐真舍不得你啊,明楼,一定照顾好自己,姐姐和弟弟们都等你回家。”

 

起初只是明楼先哭,明镜跟着心疼也哭了,阿诚看着哥哥姐姐哭了也默默地流泪,明台倒是有些不解,直到大姐把他搂得更紧,他回头看了一眼灵台上的画像,他开始嚎啕大哭。这哭声,终于也在天日渐亮的时候止住了。因为今日的清晨,明楼就要拿着行李,去巴黎继续学业了。

 

明镜不知道此次一别,明楼回来的时候也快三十出头了。明楼在巴黎大学当上了最年轻的副教授,还有了很大一笔资产,而明镜也为明家的产业付出了自己最好的光阴。明氏已然是世家名门了,阿诚也顺利修完中学学业,明镜派他装着几大箱子老家的吃穿前往巴黎去和明楼会合,明楼也在信里写了准备安排阿诚参加巴黎大学九月的入学考试。

 

而大姐不知道的是那时候的明楼,把刚到的明诚安置好在巴黎的处所里时,恰巧碰上蓝衣社为了试探他要求他外出执行秘密任务。 他碰到过一个头上有枪托击打疤痕的一具尸体,其中被毁的面容难认,他也只在脑海里闪了一个念头,但很快也打消了。

 

大姐不知道明楼的事情还多着。例如他拜到了汪芙蕖门下做学生,例如他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纯粹的学者。

 

但这些都是后事了。这些后事,都和一场艰苦卓绝的抗战有关。

 

在这场抗战期间,这一家人付出了一切,甚至是性命,而不仅是这一家人,还有数不胜数的家,数不胜数的人都如此。他们的故事谁来记住呢。

 

于他们而言七年过去了,与我们而言,就是七十年也过来了。

 

那么,我们依然记得。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明家人都是正直,善良,不畏苦难的一家人。

 

依然记得。

 

 

 

 

END

评论(4)
热度(98)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