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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 一份思念而已

 《岁月》系列 无声

      CP:  明楼X庄恕

#刀

#主要角色死亡



正文:



   秦城监狱就在不远处;沿途村庄小孩儿的啼闹声都能被听见。看守们熬红眼,将左右手插进袖筒里,枪靠在脚边坐在那马扎上开始跟隔壁的当值的看守闲谈。时不时还点烟,将烟头掐灭在别人的后脖子上,是一种闲趣;这种取人做乐的闲趣到还不太要命。



   每晚入夜,月亮星星都上岗;人嘛就像死了一般,要躺在那些个角落里合上眼睛呼呼出声。有人在夜里会哭泣,有人在夜里翻来覆去地回忆。




  回忆....回忆即此开始罢。




  时节正值小雪。




   从洛杉矶回来,刚下飞机的庄恕就接到上级医院的电话要求他尽快到达工作的地方;他除过接受本次的交换任务为原因而回到这片土地以外,他还希望找到一些属于他心中的一些问题的答案。





   “Owen,你只有接近一个组织,才能得到真正的关照。”临行前他的中心主任告诉他。





  庄恕是个无党派人士。他向来都是动刀而不愿意扛枪的人,这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个医生的关系;听说巴黎证券界翘楚明楼,已经在上个月回沪了。提起这个人主要还是因为法国同学里昂的家族有一笔欠款,是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学者为他办好的;因此同样是作为中国人的庄恕也分外招里昂喜欢。




  “我希望你们都回到你们的祖国的时候可以见见面,并成为好朋友!”里昂毫不客气地将明楼的卡片给了庄恕,“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在自己的国土上却没有几个朋友的这样的人;我告诉过他,你是个杰出的青年医生,他说他一定会考虑成为你的好朋友。”




  “考虑?”庄恕若有所思,反过头来觉得这个凭借印象觉得其人桀骜,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傲慢。“他交朋友都是要慎重考虑的,是的了里昂,我可没你家那么多钱交给他帮忙打理!”




  一场哄笑过后,明楼这个名字深刻地留在了庄恕的脑海中。或许还真能在未来遇见?因此不仅仅里昂,中心主任还给了他极有价值的信息,“你应该知道那个明楼,里昂几乎提起你就提他;虽然我不太熟悉,可他的名字却在上海很有名。我认为如果你回去没有投靠,或许还能找找他?他是你们政府的重要官员。毕竟你是无党派人士。”





  “谢谢主任,我并不打算去中国掺和进他们的战争中;毕竟战争如果开始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庄恕说罢,登上了前往香港的飞机,他需要从香港转机一日到上海的协作医院去做主治医生。





  在香港的第一天,庄恕就遇到了明楼;可他不知道那就是明楼。两个人都进入了香港大饭店,庄恕一个人来来去去惯了,抱着纸包着的一堆生活用品准备收拾行李前往上海。他的东西被一些日本军官拦了下来,被严辞质问,扣下他人要将他带走。庄恕明白这肯定就是被盯上了,他亮出美国护照。日本子们就放开了他,纠缠之下明楼正好的车正好开进了饭店停车场,下车要进入饭店。





  “让开。”阿诚上前拉开还在纠缠不清的庄恕和日本官员。越来越多人围了上来他们自然不再纠缠了。明楼进去的一瞬间,一眼落在了庄恕的眼神中。




  庄恕被看了一眼,自然没有什么反应。




  “刚刚那个人和原田熊二什么关系。去查一下,看看下午拦截我们是不是我们暴露了。” 明楼吩咐阿诚下去;不到一个小时阿诚就把庄恕查了个底朝天。“先生,只是一个美国的交换医生;不是原田熊二的人。您觉得要怎么做?”





  “那就算了。”明楼轻轻放下自己的眼镜。




  再到他们正式见面介绍,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庄恕在上海的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可是他有一点没有坚持下去。他如今想要上战场了,曾经说不愿意掺和进去的外科医生,写好了一份军医募集表已经上交到国际红十字上海办事处。他被分配到西南战场上,那边不算是战事最惨烈的地方。他可真就是“毅然决然。”



       院里的人们全都议论纷纷,可是也有和他同行的。今天是最后一天当值,医务室的电话一整天都没有接通给庄恕的;庄大夫的胸牌被他摆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阵风吹进来,上海的风,是会钻进人的后脖子的。笔直的腰板撑起一整件白大褂,他正要脱下挂好。




  送来了一名病人。胸腹多处枪伤,“救不回来了。”这是庄恕内心里面的第一判断;最专业的判断。




  送来病人是家属,那个叫明楼的,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救救她,医生,救救她。”明楼看着庄恕飞奔过来接诊的眼睛,几乎要将对方吃掉或者撕裂;



        “先生你往后退。”



         庄恕是这个医院最优秀的外科大夫,他很快检查完,也下了定论。封锁住的消息无人知道,那个晚上,庄恕从手术室奋战到第二夜,他本来听说这个家属送完人来就走了,可是当手术室的门一打开,他看到了明楼坐在诊室外面的木椅上。




  他凑过去,明楼明显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过了,然而他依然保持极高的警惕性;他通常不选择首先开口。庄恕在他的面前,也不说话,两个就像从来不会认识未来也不会认识一样的冷漠。他们也不知道该互相对对方说什么。


  

         医院里面的灯一晃一晃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掩盖了这座城市目前独有的血腥味。明楼看他一眼,终于决定打破僵局,起身一手拿着围巾一手脱下手套,伸出手来握起庄恕的手,“谢谢。”而庄恕只是点点头。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明楼。那时候他在明楼眼里,也只是素昧平生的一个过客而已。


  这个在上海很有名的人,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他在这座风云城市里头的风云更替。他的名字淡出视野,庄恕在第二天的凌晨,听过“谢谢”以后就离开了上海;可惜很不幸,他的飞机遭劫,被蒙上了黑色的布套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一阵慌乱以后,胸口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他顿时失去了其他知觉,只剩下知觉以内的痛觉;痉挛过后,他有了不到三十秒的清醒期;“我中枪了。”然后“我可能会死。”


     


        是敌人为了报复向医院下的杀令。




  庄恕再度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西南。很快安顿下来,听人说他迷迷糊糊地歇了将近半个月,跨过鬼门关的人。他知道不能多问;但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一定有人救了他;而且会是某个组织里的人。战争打了那么长时间,庄恕在国内的时间并不多,加入组织后,他长期从事中美情报工作,当然也只是一些情报分析的碎活。战争打完后,渐渐,上线与他脱离关系后,而国内已经开始翻天。他的最后一条指令是“保持静默。”




   每晚入夜,月亮星星都上岗;他在中心医院的走廊里面逛着,有人在夜里会哭泣,有人在夜里翻来覆去地回忆,这些病人要么不是受过战乱之苦,要么就是有家人受过战乱之苦;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是绝不能脱离关系的。庄恕心里还有个结,他真的想要找回救他的人,而也会在一年当中想起来一两次以前那个叫做明楼的人怎么样了。因为他越发记得清楚,他与他握手的时候,明楼的手在颤抖,他的脸即便有些凶狠但是确实疲惫不堪,他梳好的发型那天有一点乱,感觉脸上的泪痕还依旧深深刻在那里。今天的手术过后,他累到坐在那个灯下面,加利福尼亚医疗中心附近的风可没当时上海的风凉。听着英文广播,天天故土的一些消息,他只能摇摇头。






  “我该回去,本来也是您曾经劝我回去的是吗,主任先生。”



         主任的黑色墓碑前,庄恕举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那里,他已经是美国著名的胸外科专家;独当一面的他已经可以接任中心的副主任职位;




         “今年是一九六八年,我选择在今年十一月三十日回国。”庄恕带着行李,还有埋藏在心中的某个秘密回到国内。国内的光景,四处在搜查当年地下工作者,凡身份不明的,都会被审查;庄恕的庇护是强有力的,北京三零二医院负责他的引进工作。除了平时的工作以外,他最经常去的地方就是档案馆;托付人帮忙调查的资料也拿到手了。





  巧合的是,当年的劫机惨案我方人员没有参与营救工作,上海地下党方面的最高领导眼镜蛇没有对此留下一点笔墨;而只有一纸当时截获的日军报复行动的电报。还有眼镜蛇亲打的报告:“机组及官员全部遇害。”





  “不可能。”庄恕自己明白:“这个眼镜蛇。他一定知道什么。他们明明截获了电报。”翻阅上海自那次事件以后的新闻,都难以发现睥睨。“明氏董事长遇刺,劫机惨案,七十六号倾覆,眼镜蛇调离上海。”他毫无头绪。翻阅到明楼此人的时候,他也惊奇地发现,明楼事发的日期与眼镜蛇调离上海的日期有着一些牵连,可有怎么也说不出来。面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庄恕实在是无法将自己的事情与之联系又无法完完全全撇开关系。





  后来为了更加靠近真相,庄恕索性请求调往秦城监狱附近的医院,他能够常到狱中见到一些那个时候的人,而且他明白只有在那个地方的人,或许还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有次夜晚,庄恕下了手术出来透气,看着漫天的星星,往监狱操场那边走。平时他很少走到那边,他不想看到一些他不想看的情景。看守才不会给庄恕面子,他们将烟头对着一个佝偻背的犯人的脖子后摁灭下去。庄恕确实有些气不过了,上前拉开人,然后仔细检查这个人的身体情况,后面已经结上一些茧子,所以问题不大。





  那个人看着庄恕很长时间,忽然握着庄恕的手,“谢谢。”





  庄恕一下子认出了是谁来。






  他没有告诉庄恕,他收到了电报,整个上海站只剩下他了,阿诚在为了得到这个报复计划的电报暴露了自己,不得不转移;整个上海站只剩下明楼一个人了。他只是知道敌人要袭击一架载满平民的飞机,他没有办法。





  “我只能救一个人,我真的不是神。”长期从事这个职业的,难免会被深深的伤害和忏悔困扰下半生。谁也不想的,“我最怕,最怕最怕的就是我爱的人过得不好....”





  没人可以想象近二十年的牢狱是什么概念。





  沉痛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要轻易成为恶人;而且,岁月是不会给予任何人评判他人对错的资格,无论对错,必将成为历史的一份子,必将成为岁月。





  “我做错了吗,做对了吗。”明楼会问;“我还能再做什么。”





  “你做的足够了。”庄恕不能放下他不管,别说是他还不知道的真相,即便就是因为重遇故人都让庄恕觉得应该给予帮助。而且他总是觉得这些事情都和明楼有着丝丝的牵连。





  等到平反,庄恕终于知道了明楼所做的一切;只可惜,那些百孔千疮的真相和应该听到的感谢的话,都没能被他带到了棺材里。





  “拢共见过你三四回,有三回你都在说谢谢。”庄恕说,“现在我说你也不听。”





  “我听啊。”





  “听什么。躺里头还听什么;你也没躺里头啊问题是。”





  “......”



 

      “我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岁月。我会记住你的,总有人要记住你。”




            庄恕:“下辈子我们好好认识认识,我保证先跟你说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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